“臣已将药方交待下去了，只是这风寒来的汹涌，加之病人体质极度虚弱，什么时候能够醒来，臣实在说不好，也许就是这一时半刻，也许要两三日……只是皇上龙体安康要紧，此地不宜就留，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……”

  李煜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，“滚。”

  太医走后，李煜仍心事重重的站在床前没有离开，他自幼习武，身体强健，又因有上乘心法护体，区区风寒是影响不到他的，可他却是没想到，同为习武之人的蒋毅竟会被小小的风寒折磨的不轻，看来他的身体当真像太医所道的那般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。

  “水……”

  李煜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呓语，发现蒋毅眼睫轻颤，似是就要醒来。

  房内的宫人已经被李煜挥退，他见桌上有现成的冷茶，便拿了过来，坐到床边，将蒋毅从床上扶了起来，令人靠在自己的肩上，将茶喂到了人嘴边。

  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，李煜自己也仿佛有些不可思议——他平日是不喜别人近身的，可此情此景，却并没有令他感到不适，莫非发生了肌肤之亲后，身体已经先一步习惯了蒋毅？

  想他一朝天子竟也有伺候别人的时候，这场面要是别人看了去，怕是要被惊掉下巴。

  这一喂茶不要紧，这暧昧的姿势到真像是李煜将蒋毅整个人从背后圈在了怀里。

  许是因为风寒的缘故，蒋毅此刻身上的温度高的惊人，这熟悉的体温和触感，不禁令李煜回想起了四日前那疯狂的一夜。

  想起蒋毅一向清冷孤傲的脸上挂满了情欲，到最后被他搅弄到神智迷离，在他身下无力喘息的神态，李煜眸色一沉。

  那画面恐怕任谁看了都会把持不住，恨不得将这个人狠狠蹂躏。

  李煜清楚，那一夜自己也有些失控了。

  起初，他只不过是想要接机羞辱蒋毅、令男人屈服而已，谁料到了最后，他竟也被勾起了欲望，陷入了一夜狂乱，这对一向克己寡欲的李煜来说，是极为罕见的。

  令人低头的方式有千千万，他李煜竟也会走出这一步，实在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，可不得不承认，蒋毅的身体的确很合他的胃口，否则他也不会轻易被动摇。

  蒋毅许是渴的狠了，喝的有些急，险些呛到自己，有些痛苦的睁开了眼。

  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以后，蒋毅拂手推开了李煜手中的茶杯，“啪”的一声，茶杯落在了地上应声而碎。

  李煜毫无遗漏的看清了蒋毅脸上的羞愤之色，说道：“摔够了么？要不要再拿几只过来给你摔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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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蒋毅似是一刻都不想靠近李煜，他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，挣得身上的锁链一阵响动，这之中还混杂着几声清脆悦耳的铃声——那是蒋毅脚踝上系着的银铃。

  象征着“被享用者”的银铃精巧无比，带有特质的锁头，佩戴者是无法自行除去的。

  蒋毅的脸色在听到铃声后明显一僵，尽管他极力掩饰，李煜还是察觉到了男人的难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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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煜哼笑了一声，觉得蒋毅这反应叫人看了实在舒心，“朕看你力气不小，看来明日祭天大典，你列班出席定是不成问题了。”

  这列班出席，自然指的是以李煜臣子的身份参加祭祀仪式，这样一来，也等于是昭告天下蒋毅已经归降于新君。

  蒋毅曾经是楚国抗吴的灵魂人物，在军中享受极高的威望，也是众多楚国百姓心中的最后一道希望，蒋毅投诚吴国君王，无疑是对抱有复兴楚国大梦的人们一计重创。

  蒋毅浑身脱力，头昏沉的很，意识却还不至于混沌，虚弱的说道：“你做梦。”

  李煜理了理自己镶有纹龙的衣袖，慢条斯理的说道：“朕看你是烧糊涂了，就不妨再提醒你一回。”

  他说这话的时候口吻淡而从容，眼底却是十足冷酷的神色，“你既已亲口向朕投降，从今往后就是大吴的子民，明日之事，由不得你选择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蒋毅显是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的不堪，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。

  在风吟池发生的一切对蒋毅来讲，犹如挥之不去的梦魇，他身为男儿，竟然被敌君强暴，而他为了保全自己，居然亲口讲出了“投降”二字！

  原本这所谓的投降，是他被逼走投无路之下的权宜之计，可他却不料，即便是自己投降了，李煜依然没有放过他，可要他和李煜这昏君讲道理，说那投降不应作数，岂不荒谬？

  泼出的水，已经收不回来了。

  李煜也正是吃定了蒋毅这迂腐的个性，料定了他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举动，才敢如此行事。在他看来，蒋毅正直过了头，简直愚笨，却也正好被他利用。

  想到李煜竟对他行那苟且之事，蒋毅恨到浑身发抖，“你怎可，你怎可……”

  他话说到一半竟再难启齿，只觉这奇耻大辱快压的他抬不起头来。

  他愧对列祖列宗，愧对家国百姓，这良心上的谴责快要将他活剐，可如今的他连以死明志都没有了资格！

  李煜看着蒋毅凄然的神色，勾了勾嘴角，“朕如何？”